我永远喜爱落魄贵族与迂腐王朝。
我是那个时代卖面包的

[usk]深爱不可说

演员米x演员英

#深夜六十分

#不懂人心的王

那個不懂人心的王最終被他的子民反抗,跌下了台
將他硬聲推至深淵的新王咧嘴一笑,瞇起的蔚藍色眼睛充滿著癲狂且暴戾的色彩
他說他活該,說他不知道百姓想要的是什麼,就像他不知道他想要的不是手足之間的情誼一樣

  

  “他有与国王匹敌的财富,享有操纵全军的权利。整个大陆无人敢忤逆他的决定。国王什么都能给他,除了王冠。可是他贪婪狂妄,将手伸向了王座。”  

  “他最终得偿所愿要什么有什么,可是他最想要的,永远地得不到了……”


  空气中残留昨夜暴雨的湿气,基尔伯特指挥他们在地上重新铺上一层黄沙。保姆车穿过薄雾,一路驶到片场后方。先下车的人明显打了个趔趄,脚步有些虚浮但依旧头也不回往前走;后下车的人紧紧追上握住前面人的手,直到走入更衣室才被甩开。

  

  “你们俩是要气死我?我说过多少次了,最后一场了,不要留下黑眼圈,你们要我怎么遮,给你们涂油漆吗?”弗朗西斯下手又重了些,试图将厚重的遮瑕抹开。阿尔弗雷德吃疼故意叫起来,嘴里嚷嚷着:“你给亚瑟上妆时温柔多了。”

  

  说完感觉肩上一沉,基尔伯特重重拍了一把阿尔弗雷德的肩膀,“柯克兰可以憔悴一点,毕竟最后一场他演的是苦苦支撑多日最后倒台的旧王。你不行,哪有攻城主帅带着黑眼圈的。”他回头招呼道具组可以准备了,几支精心打造的王剑裹在皮革里,虽然没有开刃,但是流光的金属面透露出瘆人的寒光。“别老在推上说我的剧组没有真枪实战全是特效,今天让你过过瘾,跟影帝的打戏,好好加油。”

  

  被点名的影帝抬起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里的剧本,“导演,我要改台词。”“哎你说?”“‘我将与我的王国共存,我若殒落,世间再无第二个黑桃。’我不觉得旧王会在死前在乎他的王国,他明明早就知道身边养的狼崽窥伺王座很久了,”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狠狠瞪了阿尔弗雷德一眼,嘴角微微抽搐,眼底不说是傲慢和不屑,更像是一种埋怨,和害羞?基尔伯特不确定他是不是看错了,他刚刚好像看到人前常年绷着一张脸的影帝脸红了,不过还是示意亚瑟继续说下去。“他应该更多地在质疑这么多年来的感情不知何时变了质,曾经刚及腰际的少年长成猩红着眼非要取他性命。”

  

  “因为他一直逃避公爵对他的感情。他以为他赐了公爵之位就是对他的感情最好的回馈,不是。”阿尔弗雷德突然插嘴,弗朗西斯手一抖,散粉刷差点整个儿被阿尔弗雷德吃进去,影帝的脸色更是不好:“闭嘴,琼斯。”

  

  “我有说错吗?封了一大块远离王都的地,摆明了想要断绝两人的关系。要我说,国王也是心狠之人。”“你是小孩子吗,国家动荡之时,国王哪有多余的气力去关注他,让他远离王都是为了保护他。”“我不是小孩,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化妆室里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工作看向这边。他们隐约间猜到两人今早迟到还有疲惫的身影的原因,远远看到下车时两人手还是牵在一起的。他们不敢乱想,新星小偶像和影帝之间的故事一天推广流量可能过万,外界多种版本猜测过,都被亚瑟背后的工作室压下来。不过也不知道今早片场附近有没有蹲点的狗仔。但当事人如果承认的话,这部剧的浏览量应该十分可观。

  

  基尔伯特打着自己的算盘,要不是被伊丽莎白拍了一下头,还没注意到当事人之一眼圈泛红站起身要出门。

  

  “哪次你们没改台词?”伊丽莎白站出来圆场,伸手拍了拍亚瑟肩膀,“有时也考虑下后期组的人啊。”说不在意是假的,她一贯认可亚瑟的演员素养,可是最近人气爆红走小天王路线的阿尔弗雷德经常在拍摄时更改台词,连带亚瑟为了配合他只能即兴发挥。不过她也承认每每阿尔弗雷德更改后,剧情比之前更加流畅,也更加贴合两人。“他就像真正经历过一样。”后来的采访里伊丽莎白回答记者对于琼斯更改原剧本台词的提问。

  

  影帝到底是影帝,几秒钟眨眼亚瑟已经平复了情绪。他坐回椅子上让马修帮忙打理头发,贺瑞斯抱着已经熨好的国王服过来了。

  

  濒临陨落的王穿上最贵重的礼服,刻意弄乱的头发沾着枯叶,几缕发梢混着不知是血还是泪水贴着脸颊。亚瑟半撑着身体,侧脸让贺瑞斯擦去眼角可能流进眼睛的假血。他有些喘不过气,全剧最长的打戏已经结束,按照剧本描述,原本华贵的外袍亟欲成破布一样堪堪挂在肩上。他靠在泡沫砌的城墙上,马上有人递来插着吸管的水瓶。他眼睛都不曾看向一侧,饶有兴致看着对面正被动作指导教育的阿尔弗雷德。

  

  本想借着自己多年前习得击剑的机会在最后一场交手戏中让对方吃瘪,不想阿尔弗雷德的剑术毫无章法,力气却是惊人,剑与剑相碰时震得半边身子都疼。这时正被剧组的前辈王耀教育着,也算是活该。

  

  “摄像机已经准备好了。”基尔伯特喊了一句,各个位置应了一声。王耀不放心地再度叮嘱,“不要高举起来砍啊,双手握着从右边腰侧刺过去,不要加奇怪的台词,目光盯着你的目标……”好在工作人员及时请了他出去,不然前辈还能再说上十来分钟。

  

  亚瑟闭上眼,想象城楼下士兵厮杀,王室最后一支忠心的队伍被包围圈慢慢吞噬,蓝黑色的旗帜焚烧在烈火中,破碎的布料也想嘶鸣,最终化成黑灰被战车无情地碾过。王站在城楼顶看着已定的败局,手里再也握不住王剑。与对方将领一战只是可笑的拖延,他狼狈地逃回城楼。援兵未到,他必须亲眼见证他的王国的毁灭。

  

  何其残忍。

  

  再度睁开眼,篡位者带着狂妄的胜利者的笑容站在他面前。他说不出一个字,带着欲与帝国共存亡的决绝和燃尽生命最后的嘲讽张开双手,仿佛在说:

  

  你杀了我,也得不到你想要的。

  

  明明只是假血,明明只是借位,亚瑟还是觉得胸口疼得厉害,像被利刃割开结痂的伤口,有什么东西横冲直撞想要逃出。他看到阿尔弗雷德放大的脸上眼眸里蒸腾的蓝色火焰,混杂着痛心的情绪。为什么,你会心疼,你要的,不就是这个王位吗……

  

  身后早已垫好厚厚一层海绵,人径直倒下去也不会觉得疼痛。可是除了柔软,亚瑟明显感觉到了另一种奇异的温暖。

  

  篡位者丢开了剑,半跪着紧紧抱住浑身血的王的身体。有工作人员想要大喊,被基尔伯特挥手制止,伊丽莎白紧皱着眉,她确实没有想到琼斯不仅改台词,连结局都给改了。但是她也不想打断,冥冥之中感觉故事中的两人的确应该这样发展。

  

  “你……”半磕着眼,亚瑟的声音十分微弱,阿尔弗雷德抱得很紧,却依然抑制不了加速流失的血液和渐渐下降的体温。

  

  “别说话。”精神已经慢慢涣散,阿尔弗雷德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地方,一度在耳边回响。那是一种悲伤的声音,包含着浓重的爱意,却毫无对于所作所为的懊悔。刀刃割开皮肉的声音,士兵沙哑嘶吼的声音,兵器相碰冰冷的声音,全部吸入茫茫空白。城楼上两人紧紧相依,任由疼痛侵蚀血肉,撕开心脏。

  

  “你要的,我都给你……只想你,得偿所愿……”

  

  一代不得民心的帝王终于殒落,愤怒的城民想要登上城楼撕碎暴虐君王的遗体。篡位者却拼死护着怀里已经冰冷僵硬的人,那些石块砸在他背上,不觉疼痛,胸口空荡荡的一块,已经失去了鲜活的理由。

  

  “Cut!好,收工。”

  

  “这样的结局,其实也挺好的。”基尔伯特递了一块手帕到伊丽莎白手上,工作人员纷纷上前移走道具灯光。旁白细声朗读后来的故事。

  

  “新王保留了黑桃的名字和旗帜,就连前任国王留下的朝臣也得到了妥善的安排。” 

  “不过五六年,黑桃迎来全盛时期。再没有比他更得人心的国王了,广场上立着他的雕像,钱币设计师今年打算用上他的侧脸,妇人交给孩童的歌谣也在赞颂他。”

  “可是在第七年的一个雨夜,他却崩逝在国宴后,突然撒手将一切留给他的继承人。” 

  “那一日终是被人反复提起,七年前,前任国王也是在同一日毙命的……”

  

  基尔伯特站在电脑前听他们关于剪辑的意见,弗朗西斯与马修在收拾化妆箱,伊丽莎白在准备发布会的通告,王耀在检查道具的损伤程度。他们同时又默契地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

  

  “阿尔弗雷德,你该放开我了。”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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