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折Whis_

　　非国设，伪黑暗科技设，human hybrid设

　　“心跳，正常。”

　　“血压，正常。”

　　“大脑神经活动，正常。”

　　“准备导出营养液。”“营养液已导出。”

　　“准备撤离氧气罩。”“氧气罩已撤离。”

　　“准备开启防护罩。”

　　“哔——哔——哔——”

　　“防护罩已开启。”

　　“瞳孔反射，正常。确认，第15号试验体成功存活。”

　　当机械的女声在实验室里响起时，所有人都有那么一两秒的愣神，随后便是大声的欢呼，有的甚至眼角渗出泪。大家不眠不休奋战半个月，终于赶在年前让进度大大向前迈了一步。

　　阿尔弗雷德接过助理亚瑟递过来的毛巾，胡乱擦了擦头上的汗，一头耀眼的金发瞬间乱了形状。亚瑟抿嘴偷偷笑，拿过毛巾温柔地顺起对方头发，毛巾的软毛蹭着脸颊痒痒的，阿尔弗雷德觉得刚刚缓下去的燥热，这会儿又有几分爬上耳后。

　　“琼斯博士就是不一样，还可以有这么体贴的助理。”终于熬过高度紧张的时刻，平时不拘言笑的科研人员开起了玩笑。阿尔弗雷德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拿起桌上地咖啡准备灌一口，亚瑟上前递上一杯白开水：“喝点水，别喝咖啡了。”

　　水还是温热的，冒出丝丝白气，阿尔弗雷德的眼镜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恰好遮住了那双湛蓝眸子里直达心底的温柔。周围同事不禁啧啧起来，玩笑一阵，才将注意力转回刚从防护罩里出来的15号试验体上。

　　一个仿生人。一个新的生命。

　　“神经传导，正常。”少女黑发如瀑，红褐色的瞳孔慢慢有了光亮，一点一点打量周围的环境。虽然穿着宽大的浅绿色防护服，但盖不住发育良好的身躯。她小心翼翼地迈出一只脚，犹犹豫豫才抬起另一只，因为赤足不适应冰凉的实验室地板，她维持着一个尴尬的姿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孩子，别怕。”离她最近的一个科研人员向她伸出手，15号看向她，脑袋微微向左侧歪着，眼睛里带着探究和好奇，却没有握住那只手。良久，实验室里陷入沉默，大家紧张地盯着眼前的少女——外界一贯认为的生命的奇迹——会不会又是一个失败品。

　　15号环视了一圈，目光在阿尔弗雷德那停下，眼神突然变得奇怪，原本红褐色的眸子像新染上了一层红色，如一只被激怒的野兽，在黑夜里看着冒犯她的人。她甚至还不能很好地掌控这个身体，却突然迈开步子跌跌撞撞向阿尔弗雷德冲去。

　　所有人都大叫着琼斯博士快闪开。阿尔弗雷德没有动，在15号冲过来时，他很快意识到，失控的试验体的目标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亚瑟。拿出口袋里早先备好装有镇定剂的针管，另一只手抓住少女的胳膊，对准血管飞快的打进药剂。

　　15号跌在了地上，口里碎碎念着什么，几个年轻的研究人员上前将她拉起，她猛地抬起头，眼睛望向亚瑟几乎要喷出火，资历较老的科研人皱起眉，这15号恐怕又是一个失败品。

　　对于仿生人的脑部活动有严格的规定，只能有服从和依赖，而所有在实验过程中产生的其他情绪，比如15号刚出现的暴怒，是不被允许的，产生自己独立感情的仿生人，就是一个失败品，要被销毁。

　　15号被重新关在防护罩里，刚刚那一针镇定剂足够她睡上好几个小时。众人纷纷看向琼斯博士，还有明显受到惊吓的亚瑟。

　　亚瑟浑身直冒冷汗，如果阿尔弗雷德的动作晚上一秒，少女的手指会毫不犹豫地刺向他的眼睛。手心湿濡很不好受，全身都在颤抖，阿尔弗雷德脱下外套，将亚瑟包裹起来，“实验室的衣服很薄，但披着会好受些。”

　　熟悉的温度渐渐传递过来，刚刚恐惧慢慢消散，亚瑟看向玻璃罩类陷入沉睡的15号没有说话，少女拥有一张恬静的脸庞，睡颜堪比一幅画，难以和几分钟失控的她论为一体。

　　“不好意思让你受惊了，你和琼斯博士先去休息吧，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众人显然觉得亚瑟的沉默是因为还在恐惧刚刚的意外，对于这个刚来不久的新人，大家还是愿意多给一些照顾。

　　亚瑟没有回神，最后还是被阿尔弗雷德拉出了实验室。回房间的一路上，亚瑟低着头看着地面，一路由阿尔弗雷德牵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阿尔弗雷德撇头看着他，手轻轻捏了捏对方手指，待亚瑟转头看向他，抬手拨开对方刘海，“在想什么呢，已经没事了啊？”

　　“我只是在想，”不满于对方弄乱自己头发，抽回自己手气鼓鼓地往前走，“15号，会被销毁吗？”阿尔弗雷德好笑地跟上去，拉过对方手握在手心，“如果判定为失败品肯定啊，毕竟新法案规定仿生人不能有独立情绪和感情。”他们的确是生命，但却谈不上是真正的人。

　　亚瑟不再说话，任他牵着自己走回房间。

　　这个国家从不吝啬对于人才的生活质量上的满足，科研院给阿尔弗雷德的房间除了卧室与独立卫浴，还有小厨房和储藏室。房间足够大，亚瑟作为他的助理搬进去后加一张床也不觉拥挤。

　　“你饿了吧，我给你做点吃的。”其实本来不饿，但是这么一说还真有点。看着亚瑟走进厨房，阿尔弗雷德靠在沙发上浅浅地笑，他的同事都羡慕他有如此贴心的助理，不仅在工作上，生活上也是照顾着。其实只有琼斯博士自己才知道，他的小助理能做出什么料理来。

　　亚瑟端出牛肉帕尼尼，还有芝士蔬菜汤。帕尼尼是统一采购的速冻食品，阿尔弗雷德略过它，这半个月在实验室没少吃这些，各个口味轮番试一遍，也还是腻了。倒是那芝士汤看上去可口得很，奶白色汤底，翠绿色的芦笋，配有青豆和胡萝卜，简单的食材却是格外吸引人。

　　阿尔弗雷德端起碗喝了一口。亚瑟紧张地看着他，祖母绿的眸子告诉对方想要的得到一个称赞。阿尔弗雷德终于将口中的咽下，对上亚瑟期盼的眼神，终究还是不想骗他，“亚蒂，你把糖当成盐了。”

　　绿色的眸子以可见的速度黯淡下去，阿尔弗雷德立马起身抱住想要离开的人儿，“我知道的，亚蒂已经很努力了。”胸前渐渐有湿意，果然哭了，刚刚拼命忍耐现在已经到极限了。

　　“别哭了，不要多想，我会一直在这里。”阿尔弗雷德轻拍着怀里人，在对方沙金色的头发上落下一吻，另一只手手指在亚瑟脖子后画着圈，“放心，这里，不会被别人看到的。”那是一个荧光颜料留下的印记，模模糊糊写着数字13。

　　如果有人路过看到琼斯博士和他的助理相拥，不会有人奇怪，甚至还会刻意避开不去打扰；但如果有人看到亚瑟颈后的数字，恐怕会大叫着拉响警报。

　　每个仿生人颈后都有荧光颜料刺出的编号，那是仿生人特有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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